试论平城成为北魏古都的因素
 


(古鸿飞)

    北魏从公元386年建国,到公元534年分裂成东魏、西魏,经历14帝、149年。它前后建有三个都城:盛乐、平城、洛阳。其中,盛乐作为都城只有12年时间,洛阳40年,而平城占有97年。平城作为都城,是北魏王朝的鼎盛时期。平城在北魏的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,北魏的最后灭亡,其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迁都洛阳,导致政治内乱造成的。正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所说:“及六镇之乱,魏之覆亡,说者谓弃代北而迁河南,非戎翟之利也”。所以,都城的确立,至关重要。历代封建王朝,都把选择国都当作一件大事,从政治、军事、经济、人文、地理等各个方面进行考察;一个朝代的国都,是一个区域整体素质的体现,也是一个城市综合国力的代表。有关北魏定都之事,《魏书》有过一次议而不决的记载:建国二年(公元339年),昭成帝什翼犍召集诸部大人于参合陂,讨论定都灅源川。结果,连日不决。昭成帝之母王太后闻知后说:“自上世迁徙为业,若城郭而居,一旦寇来,难卒迁动”(《北史魏平文皇后王氏传》)。北魏选择平城作为都城,史书中没有这方面的记载,我想应该考虑到三个主要方面的因素:
一、地理环境得天独厚
    历代封建王朝选择都城的标准,首先要从风水学考虑。不光是都城,其它如皇陵、皇城建设等,都严格遵照“风水”的有关说法进行。其实,所谓的“风水”,用现代人的看法,就是指生态环境。“风水”宝地,就是生态环境优美的地方。按照“风水”理论,都城的地理位置必须是“依山傍水”、“坐北朝南”、“适中居中”。根据这一原则来看,北魏时的平城完全符合这一条件。当时的平城,山青水秀,森林密布,是天然的牧场和猎场。野生动物如老虎、豹子、熊、鹿等随处可见,是北方少有的绿色生态城市。平城的东、北、西三面群山环抱,东、南河水交错。平城“坐北朝南”,在北魏的国土中,又“适中居中”。平城地形西北高、东南低,正处在“乾位”,象征着兴旺发达。平城处在这样“依山傍水”的环境中,当然是最理想的“风水”宝地。所以,早在公元313年,代公拓跋猗卢就看中了这块宝地,修治平城,以为南都。
    让我们看一下平城的山和水的布局:平城东面有白登山。《魏书》中多次记载皇帝在白登山的记事:明元帝拓跋嗣永兴四年(公元412年)“立太祖庙于白登山,岁一祭”。后又建昭成、献明太祖庙。永兴五年(公元413年)春正月庚寅,“大阅检东郊,帝临白登,躬身校阅焉”。八月甲寅,“帝临白登,观降民,数军实。”泰常四年(公元419年)九月,“筑宫白登山”。太和元年(公元477年)夏四月丁卯,孝文帝拓跋宏“幸白登山”。四年(公元481年)夏四月辛已,“幸白登山”。平城东北是采凉山,又名石会山。《魏书·太宗记》:“永兴四年秋七月乙已,东巡。已卯,大狝于石会山”。《魏书·奚斤传》:“太宗大阅于东郊,治兵讲武,以斤行右丞相,大蒐于石会山。”平城北面有方山,孝文帝每年都有“幸方山”的记录,并在此建灵泉池、灵泉殿、鉴玄殿、思远佛寺。太和十三年(公元489年),孝文帝“幸灵泉池,与群臣御龙舟,赋诗而罢”(《魏书·高祖纪》)。冯太后也多次与孝文帝“幸灵泉池,宴群臣及蕃国使人诸方酋帅,各令为方舞。”(《北史·魏文成文明皇后冯氏传》)。冯太后更看好这里的风水,想在百年之后,也葬在这里。“顾川阜,有终焉之志”(同上)。于是,孝文帝为其祖母冯太后在方山建永固陵及自己的寿陵,还建有永固堂(万年堂)。《水经注》详细地记载了永固陵的景观:“方山岭上有文明太皇太后陵。陵之东北有高祖陵。二陵之南有永固堂。堂之四周隅雉,列榭阶栏槛及扉户梁壁椽瓦,悉文石也。檐前四柱,采洛阳之八风谷黑石为之。雕镂隐起,以金银间之矩,有若锦焉。堂之左右,列柏四周,迷禽暗日。院外西侧有思远灵图。图之西有斋堂。南门表二石阙,阙下斩山,累结御路。下望灵泉宫池,皎若圆境矣。”
平城西有西山,《魏书·灵征志》:“太宗永兴三年,上猎于西山”。《魏书·显祖纪》:“皇兴二年春二月癸未,田与西山。”说明西山是皇家打猎之处。平城西还有北魏的神山——武周山、车轮山。北魏皇帝多次在这里举行祭示活动。《魏书·礼志》:“太宗永兴三年,帝祷于武周、车轮二山”。《魏书·高祖纪》:“延兴五年五月丁未,幸武州山。太和元年五月丁酉,车驾祈雨于武周山。”正因为武周山是神山,所以北魏在这里建有举世闻名的皇家寺院石窟寺(明代以后称为云冈石窟)。《魏书·释老志》:“昙曜白高宗,于京城西武州山塞凿山石壁,开窟五所,镌建佛像各一。高者七十尺,次六十尺,雕饰奇伟,冠与一世。”《水经注》描写石窟寺的景观:“凿石开山,因岩结构。真容矩壮,世法所希。山堂水殿,烟寺相望。林渊锦镜,缀目新眺”。北魏皇帝多次在这里拜佛,并举行佛事活动。
    北魏时,平城的水系主要有两条:由北向南为如浑水(即今御河);由西向东为武州川水(即今十里河)。两河于平城东南交汇,注入桑干河。当时这两条河,水量充足,可以行船,不像现在,成了干河。这两条河,对北魏时平城的皇城建设、农业灌溉发挥了重要作用。北魏建有规模宏大的皇家园林——北苑、西苑、东苑,都利用了这两条河。北魏迁都平城的第二年,就“凿渠引武川水注入苑中,疏为三沟,分流宫城内外,又穿鸿雁池”(《魏书·卷三》)。《水经注》:如浑水“入此苑中,历诸池沼”。这是北魏在平城最早的一次引水工程。第三年,道武帝拓跋珪又把平城南的城南渠,引水入城,修建东西鱼池。北魏还修建池塘及排灌渠道。《水经注》记载:武州川水“自山口枝渠东出,入苑灌诸园池。”明元帝永兴五年(公元413年)又在北苑第二次大搞水利工程,“穿鱼池于北苑”(《魏书·卷三》)。北魏还在平城修建堤岸、桥梁。《水经注》中也有记载:如浑水“其水自北苑南出,历京城内,河干两湄。太和十年,累石结岸。夹塘之上,杂树交荫。郭南结两石桥,横水为梁”。在平城东南的明堂,则引水为辟雍,水侧结石为塘。在平城南郊,引如浑水灌溉农田。《水经注》:如浑水“又南,远出郊郭,弱柳荫街,丝杨被浦,公私引裂,用周园溉。长塘曲池,所在布获,故不可得而论也。”
平城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,促进了北魏的经济发展,为北魏统一北方奠定了基础。
二、军事地位控御北方
    平城见与史书,始于西汉。汉高祖七年(公元前200年)冬天,刘邦亲自率领三十万大军,出征匈奴,同时镇压韩王信叛乱,结果,汉军在平城东的白登被匈奴包围了七天七夜。最后,刘邦采纳陈平秘计,得以突围。从此,平城名闻天下,成为汉代北方的军事重镇。
    白登之战后,汉与匈奴实行“和亲政策”,基本上没有发生大的战争。汉武帝时,国力强盛,对匈奴发动多次战争,平城是当时的重要军事基地。东汉光武帝建武五年(公元29年)农历十二月,卢芳自称汉武帝曾孙刘文伯,建都九原县,联合匈奴,占有五原、朔方、云中、定襄、雁门五郡地(包括今大同市)。建武九年(公元33年)农历六月,光武帝刘秀派吴汉与王霸、王常、朱祜、侯进四将军,带兵五万,与卢芳的部将贾览、闵堪战于高柳(今阳高一带),汉军遇雨不利,匈奴派兵援助卢芳,打败汉军的进攻。汉骠骑将军杜茂与贾览在繁畤(今浑源北)交战,汉军失败。建武十年(公元34年)农历正月,吴江率领王霸等四将军共六万人,进攻高柳县,匈奴派兵数千增援卢芳。王霸与陈訢为前锋,在平城下多次打败卢芳将领贾览及匈奴援军,并乘胜追赶出塞。汉军返回塞上后,又进兵雁门郡,与卢芳将领尹由战于崞县(今浑源西)、繁畤县。建武十三年(公元37年),王霸与杜茂带领六千犯人,修筑飞狐道,从代郡到平城三百里,堆土垒石,修建亭障,预防匈奴进攻。第二年九月,平城人贾丹杀死驻守平城的卢芳将领尹由,投降东汉。之后,匈奴、乌桓、鲜卑多次进入今大同地区的雁门郡、代郡。明帝永平十六年(公元73年)农历二月,汉派骑都尉来苗出兵平城,进攻北匈奴。以后,南匈奴与汉和好,北匈奴退居漠北或西迁,乌桓、鲜卑族进入大同地区。
    鲜卑族在大同的活动,见与史料记载,最早在东汉。安帝永初三年(公元109年)农历六月,渔阳郡乌桓进入代郡、上谷郡骚扰。农历九月,雁门郡乌桓与鲜卑、南匈奴七千骑兵进攻五原郡。农历十一月,汉派何熙、梁慬前往增援,转败为胜,最后,乌桓投降汉朝,鲜卑退回塞外。安帝元初五年(公元118年)农历八月,鲜卑进攻代郡,郡守张显率领军队追赶鲜卑出塞,结果,汉兵大败,张显受伤被杀。安帝延光元年(公元122年)冬,鲜卑进攻雁门、定襄郡,南下攻打太原。顺帝永建元年(公元126年)农历八月,鲜卑进攻代郡,代郡太守李超带兵出击,兵败阵亡。一直到东汉末年,鲜卑多次进攻代郡。灵帝嘉平六年(公元177年)农历四月,鲜卑攻打汉朝北部边塞。汉朝派田晏出兵云中郡;臧旻与南匈奴单于出兵雁门郡;夏育出兵高柳县,三路同时讨伐鲜卑,出塞千里,结果汉军大败,损失兵马什之七八。曹魏明帝太和二年(公元228年)农历九月,汉护乌桓校尉田豫出塞,被鲜卑轲比能包围在马邑城(今朔州)。雁门太守牵招带兵援救,打败鲜卑,解除了包围。明帝青龙元年(公元233年)农历六月,鲜卑轲比能与步度根和亲,带兵一万骑在陉北(今雁门关以北)迎接步度根。曹派苏尚、董弼追赶鲜卑,双方战于楼烦,苏尚、董弼战死。晋惠帝元康五年(公元295年)农历九月,拓跋禄官分其国为三部分:拓跋禄官居上谷之北;猗居代郡参合陂(今阳高东南)之北;猗卢居定襄郡盛乐城。晋怀帝永嘉四年(公元310年),鲜卑族白部大人叛离晋朝,投靠西河匈奴铁费部,雁门郡匈奴族刘虎举兵响应,进攻新兴、雁门二郡。晋并州刺史刘琨请求拓跋猗卢出兵支援。猗卢率鲜卑兵三万,与晋军一起大破白部大人及刘虎军队。为了感谢猗卢,刘琨上书皇帝,封猗卢为大单于代公。猗卢以封邑太远为借口,率领部落万余人从盛乐迁入雁门郡,并要求得到陉北的土地。于是,刘琨迁移楼烦、马邑、阴馆、繁畤、崞五县人民于关内,陉北大片领土被猗卢占据。建兴元年(公元313年)代公猗卢以盛乐为北都,修治平城为南都。猗卢又登平城西山,观望地形,在灅水(今桑干河)之阳黄瓜堆修建新平城,派其长子六修镇守。第二年,晋封猗卢为代王,把代郡、常山郡作为食邑。建兴四年(公元316年),代王猗卢讨伐其子六修于新平城,结果兵败被杀。猗子普根进攻六修,消灭了六修的势力,自立为代王,代国大乱。将军卫雄、姬澹与刘琨质子刘遵,率领晋人及乌桓族三万余户投靠刘琨,刘琨亲自到平城安抚。这以后二十多年,鲜卑族势力削弱。到代王什翼犍时,鲜卑各部又联合起来,恢复了代国的领土。拓跋珪登国元年(公元386年)春正月,即代王位,夏四月,改称魏王。以后,拓跋珪联合后燕,打败刘显、刘卫辰、贺染干等,东临太行,南达恒山,西跨河套,北抵阴山,国力强盛,与后燕形成抗衡之势。登国十年(公元395年)农历十一月,北魏与后燕在参合陂大战,后燕大败,损失惨重,文武将吏被俘的有数千人。第二年农历三月,慕容垂为报仇,亲率大军,分三路向北魏进军。慕容垂攻下平城,北魏镇守平城的陈留王拓跋虔兵败被杀。慕容垂带兵来到参合陂后,头一年燕军战败的惨景仍然历历在目,只见尸体堆积如山,慕容垂连气带恨,吐血得病。他又返回平城住了十天,后病情加重,也顾不上攻打北魏,命令士兵修筑燕昌城(今大同西北三十里)而还,病死在回师路上。天兴元年(公元398年)农历正月,拓跋珪攻下后燕中山,派一万余名士兵修凿恒山通往代郡的道路,全长五百余里。农历七月,北魏迁都平城。
以上史料说明,平城从汉代到北魏建国初,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,战略地位十分重要。平城北边有秦长城,汉长城,西部有秦汉时的武州塞,南部有恒山,东南有青陂道,北魏时又修有灵丘道、莎泉道,所以,北魏选择平城作为都城,在军事上能够控御北方,制约南方。泰常八年(公元423年)二月,北魏从东起赤城,西至五原,修建了二千余里的长城。太平真君七年(公元446年)二月,北魏又调用司、幽、定、冀四州十万人,修筑了千余里长的畿上塞围,东起上谷,西至于黄河,更加强了平城的军事设施和防御能力,抵御了柔然族的多次攻击,为拓跋焘出兵统一北方,发挥了重要作用。
三、人文荟萃无与伦比
    平城这块宝地,也是藏龙卧虎之地,历史上名人倍出,各领风骚。清代《大同县志》评论说:“自古人材三晋为盛,而云中为中原极北之区,扶舆磅礴之气蕴积深厚,其钟毓于人者亦然。故瑰奇特绝之人,足以冠冕人伦者不一而足。”尤其是北朝时期,平城出了许多出类拔粹的人物,史书有记载的有一百多人。仅就《魏书》传记不完全统计,北魏就有七十多人。一个朝代,短短百十多年,出了这么多人才,在其它城市也不多见。北魏平城,可以说是人文荟萃,无以伦比。拓跋猗卢以平城为南都,拓跋珪把平城作为国都,与当时担任北魏文武大臣的代人很有关系,也可以说受到一大批代人贵族官吏的影响。
道武帝拓跋珪是北魏定都平城的第一位皇帝,他本人于建国三十四年(公元371年)七月七日出生在参合陂北。“参合陂”这个地方,在《魏书》中多有记载,除“参合陂之战”外,在《魏书》中还有十多处记载,是北魏前期的一个重要地方。具体地点在哪,史学界观点不一。我认为参合陂应在汉代参合县、即今阳高县东南一带,距北魏平城百十里处(本人另有《参合陂地名考》)。所以,参合陂的许多记事,都与平城有关系。拓跋珪定都平城后,有过两次行幸参合陂的记载:第一次是天赐四年(公元407年)夏五月,“北巡,自参合陂东过幡羊山,大雨,暴水流辎重数百乘,杀百余人。遂东北逾石漠,至长川,去濡源。……秋七月,车驾自濡源西幸参合陂。”第二次是天赐五年(公元408年)春正月,行幸豺山宫,遂如参合陂,观渔于延水,至宁川。”(以上引文见《魏书·道武帝纪》)
    拓跋珪的母亲献明皇后贺氏,代人。这位皇后很了不起,她为培养拓跋珪继承王位,费尽了心血。代国灭亡后,符坚将拓跋部故地分为河东、河西两部,由刘库仁、刘卫辰统管。贺后与年少的拓跋珪受尽欺辱,最后由贺后娘家贺兰部保护,才保留住拓跋部落。之后,贺后与拓跋珪历经艰险,行程百里,到了七介山一带,才脱离了刘库仁的控制。后来,刘库仁之子刘显又派人陷害拓跋珪,贺后得知情报后,马上派人把拓跋珪转移到安全地方,并用计把刘显一伙引退,使拓跋珪兄弟等顺利到达贺兰部。刘显得知此事后,想加害贺后,贺后连夜逃脱,最后逃到其子身边。所以,拓跋珪能继承王位,重振拓跋族雄风,其母贺后功不可没。
拓跋珪身边有一批出身代地(今大同)的文武大臣,为他称霸北方,建功立业。于栗磾武艺超群,能左右骑射。他跟随拓跋珪南征北战,为开国功臣。他曾悄悄地率兵绕道太原,从当年韩信用兵的井陉故道穿插到中山(今河北定县),出其不意地袭击后燕慕容宝,拔去了北魏东南与其对峙的一颗钉子。拓跋珪把他比作西汉的开国名将黥布、彭越,并封他为新安公。皇始元年(公元398年),拓跋珪迁都平城后,有一天去白登打猎,看见一只大熊带几只小熊,回头对于栗磾说:我的猛士,能和这些熊搏斗吗?于栗磾说:天地间,人为贵。我若搏斗不过他们,岂不是白白地牺牲了您的一员大将。后来,他和群臣总算把熊逮住了,拓跋珪才觉得自己说露了嘴。其后,北魏为了防御南朝刘裕向北扩张,派于栗磾沿黄河岸构筑了许多工事。刘裕早听说过于栗磾的勇猛,如今见他治军有方,便不敢冒然北上。不久,于栗磾又与奚斤攻下金墉,进据洛阳。他又学习杜预造桥的办法,在黄河架设浮桥,把拓跋嗣亲自统率的六军接到洛阳。后来,于栗磾又协助太武帝拓跋焘转战于陕西、河南、晋东南一带,镇压了上党等三郡的农民起义,为北魏王朝的统一不遗余力,直到寿终正寝(卒年七十五岁),被称为“有武功于三世”,赠太尉公。
    长孙肥,代人。拓跋珪在贺兰部逃难时,长孙肥常跟随左右,以防万一,受到拓跋珪信任。拓跋珪即帝位后,长孙肥为开国大将,随驾征讨刘显、库莫奚及贺兰部,立有大功。又打败柔然,迫使柔然头领投降。以后,他又平定中山,被授予镇远将军、兖州剌史,带领步兵、骑兵两万,进兵许昌,直指彭城,在淮泗一带威名大震,声望很高。他南定中原,西击羌氐,功勋卓著,天赐五年(公元408年)去世,陪葬金陵。
叔孙建,代人。拓跋珪落难时,他常跟随身边护卫。北魏建国初,他被封为外朝大人,参与研究军国大事。登国五年,秦王拓跋觚出使后燕,叔孙建作为随员同往,后被作为人质扣留辽东。六年后回国,拜为后将军,后又赐爵安平公,加龙骧将军,任并州剌史。拓跋嗣即位后,叔孙建得到重用,封为正直将军、相州剌史。太宗让他督查公孙袁等讨伐刘虎,取得大胜,斩杀刘虎部一万多,俘虏十万多人。以后,在平原征战十多年,威震南朝。太延三年(公元427年)去世,享年七十三岁,谥号“襄王”,陪葬金陵。叔孙建长子叔孙俊,十五岁就在宫内做拓跋珪内侍。拓跋绍搞宫廷政变,杀死其父拓跋珪,威逼叔孙俊拥护他登王位。叔孙俊表面答应拓跋绍,暗中与皇城外的太子拓跋嗣联系,夺回了皇位。太宗即位后,叔孙俊升为卫将军,赐爵安城公。泰常元年(公元416年)去世,年仅二十八岁。太宗亲自为他吊言,赐给上等棺廓,动用宫廷灵车,卫士开导,送葬场面前所未有。太宗还允许叔孙俊妻桓氏,自缢而死,同穴合葬,陪葬金陵,这在北魏朝臣中也是特殊礼遇。叔孙氏一家三口,陪葬金陵,在北魏仅此一例。
    北魏迁都洛阳后,平城称代京、北京,仍然是平方重镇。在北朝时期,平城这块宝地,出生过许多著名人物。其中有两位皇后,对后世影响很大。一位是娄昭君,平城人,鲜卑族。北齐文宣帝高洋生母。她生有六男二女,其中三男为皇帝,三男为王,二女皆为皇后。另一位是北周大臣独孤信女,云中人(今大同)鲜卑族。隋文帝杨坚封为文献皇后,与隋文帝经常共理国事,被宫中称为二圣。生有二子,长子杨勇、二子杨广。但在继承王位大事上,她废除了忠厚老实的太子杨勇,确定花言巧语的杨广为太子,结果导至杨广杀父夺位,隋朝很快灭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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